我媽是個腦癱。 姥姥傾盡所有，花十萬招我爸當上門女婿。 結婚不到兩年，我爸和同村的女人好上了。 六歲時，爸媽離婚，我跟著我爸。 繼弟告訴我：「這個家，只能你死，我活。」

寒假閑來無事，我在學校門口擺了個賣烤梨的攤子。 有個大姐天天帶著孩子來討梨湯喝。 我見她寒冬臘月帶著個孩子不容易。 試飲的杯子每次都給她裝的滿滿當當的。 可沒過一個星期，這大姐就在我對面也支了個賣梨湯的攤子。 我心想賣就賣吧，大家賺點錢都不容易，公平競爭就行。 可第二天，我的老顧客全部圍在她的攤子前。 大姐得意的聲音透過人群縫隙傳來：「她家我喝了一個星期，味道也就那樣，自家就能做的東西竟然還要八塊錢！」 「我這碗比她家大，糖比她家甜，就連價格也才要五塊錢！」

母親節，妹妹約我一起去選母親節禮物。 我拒絕了。 媽媽給我打電話：「你過好了，連自己父母姊妹都看不起了，行，我們也不指望你，母親節有你沒你都一樣。」 我知道，我應該跟媽媽表忠心，應該打電話跟妹妹道歉，再像冤大頭一樣陪著她去逛街。 畢竟以往的每一次，我都是這樣做的。 但這次或許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我突然覺得很膩味。 不想再粉飾太平了。

五年前，婆家給了我兩斤黃金抵做五十萬彩禮。 而我拿一棟五百萬的房子做陪嫁，還加上了老公的名字。 五年后，黃金價格大漲，婆家卻來讓我退差價。 「現在這些黃金值一百萬了，五十萬的差價，你得退！」 我把黃金還她，她卻一定要現金。 我無奈，只好把那兩斤黃金拿去賣掉換錢。 可金店卻說，這根本不是黃金，只是不值錢的金包銀。 我氣瘋了，堅決要離婚。 但婆婆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五年都過去了，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把黃金換成了金包銀。」 「就是離婚我們也不帶怕的，反正這房子有我兒子的一半！」 我笑了。 你們是覺得我這個做律師的不懂新婚姻法是吧？

我發現我弟早戀了，于是偷偷告訴繼母。    繼母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你弟 十八了，不叫早戀。你嫉妒他不說，還來告狀。  「自己沒人喜歡就要拆散別人，我可真瞧不起你。  「從今天開始，我要支持他談戀愛，氣死你！」 我順從地閉上了嘴。 你支持吧，我弟喜歡的是隔壁你五十八歲的老閨蜜，擦邊大姨紅杏。

剛進業主群，我就目睹了隔壁鄰居的信息轟炸：    【我家新一茬的苦瓜已經成熟，本棟業主每戶至少購買十斤。】  【我家散養的大鵝也馬上要出欄，本棟業主每戶至少購買一只。】  【老規律，有機苦瓜 20 元一斤，散養大鵝 800 元一只。】 【9 號前沒有主動付款的，我會親自上門收款。】

新來的跨境運營因為不懂匯率，一夜之間讓公司虧了五百萬。 將近一千塊成本的產品，她直接標價 99 就上了鏈接。 我原以為領導會找她的麻煩。 結果，領導找上了我。 「小劉，你被開除了。」 「我把新員工交給你帶，結果你卻給我捅出這麼大的簍子。沒帶好新員工就是你的責任。」 「總公司決定不會找你追責要賠償，你馬上收拾收拾東西走人吧。」

上高中時，我媽去世了。 是我繼父供我讀完大學。 我發誓以后一定會好好地孝敬他。 可事與愿違。 婚后婆家嫌棄我繼父。 「你是個有孩子的女人了，要以小家為主！」 他們不讓我去探望他，也不想我給繼父花錢。 婆婆甚至污蔑我和繼父的關系。 「這麼大的閨女跟著個沒血緣關系的男人住了這麼多年，說沒點兒什麼我都不信！」 我怒火中燒，終于看清了這一家人！ 「你們這群 SB！這日子我不過了！」

大學開學前，我爸把我媽給我準備的學費借給了別人。 他說，別人正是困難的時候。 他永遠都是這樣，可以為了外人不顧自家人。 我媽要跟他離婚，他卻說，為了這點小事，至于嗎。

表弟腎衰竭后，往日瞧不起我家的舅媽跪下磕頭，求我送他們一顆腎。 我冷笑著，跪下磕頭誰不會啊。 我撲通一聲跪下，大哭大嚎著：「哎喲我命苦啊！小時候在她家住了幾天差點被餓死啊！打小就瞧不起咱們家啊，現在還要我送他們一顆腎啊嗚嗚嗚。我可怎麼活啊，我爸媽可怎麼活啊！」 正準備出招拒絕的我爸媽目瞪口呆。 跪在地上的舅媽被一臉羞愧的舅舅生拉硬拽起來。 那天醫院的瓷磚被我磕出半條縫。

我爸習慣孝順外包。 我媽沒了，又想要包到我身上。 過年爺爺感冒出院后，我爸要我辭職回老家守好老宅和老人。 我問能不能給錢請護工。 他大怒罵我是存心讓別人嘲笑他不孝！ 還威脅要我不回去就去我公司大鬧。 我直接回老家拆掉老宅，將爛泥瓦片和我爺全拉到了他二婚婚房里。 讓他好好孝順個夠！

十四歲那年，爸媽離婚了。 爸爸和小三組建新家庭，生了傳宗接代的弟弟。 媽媽嫁給幫她打離婚官司的老同學，一顆慈母心全部撲到繼子繼女身上。 只有我，沒了家。 很多年后，爸媽回來找我養老。 我把他們送進了最便宜的養老院。 「行了，以后你們就相互照顧吧。」 他們差點瘋了：「林安安，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們。」 我笑了笑。 「當年你們送我去寄宿學校，如今我送你們進養老院。」 「不是正好，一報還一報嗎？」

為了防止鳳凰男吃絕戶，我爸讓我隱瞞家世。 結果男朋友上岸后把我踹了，跟領導的愛女雙宿雙飛，「分了吧，窮逼配不上我。」 可是，我家是江浙開廠的啊。

小年夜，姑姑一家要把我這個公司總裁介紹給小學畢業強奸犯的四十歲的老光棍。 我掀了全家的年夜飯：「吃都堵不住你們的嘴，那就別吃了！」 他們拽著我獅子大開口，要我賠他們新衣服的錢。 可笑，衣服就是我買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姑父企圖翻進我家，卻凍死在了我家大門上。 姑姑嘶吼哭鬧著要我們全家賠錢償命。 我冷冷地看著，吸了這麼多年血，還真當我是冤大頭了。

婆婆十分雙標。 在她眼里，家里的家務，帶孩子都應該是我一個人的活。 她兒子就應該跟個皇帝一樣被供起來。 為此，跟我吵了無數次架，終于把我和她兒子吵離婚了。 后來，她腦溢血癱瘓了，她那皇帝兒子什麼都不會，連在醫院照顧她都照顧不了。 她后悔了，想喊我去照顧她。 我呸，「找你兒子去。」

我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進派出所的一天。而且進也就進了吧，居然還不是以報警人的身份進的。    不過好在警察叔叔在了解整個過程后，很公正公平地蓋棺定論了一句：「你們這，屬于互毆啊。」  我很贊同這個定論，捧著蜀黍剛遞過來的一次性水杯，滿意地喝了一口熱水。  嘴里都是鐵銹的味道，血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我眼睜睜看著窗戶上，被扇成了豬頭的倒影，露出了齜牙咧嘴的微笑。

結婚紀念日這天，我決定和老公離婚。 只因我說了一句：「吃飯，別玩手機了。」 他瞬間暴怒，一腳踹翻了餐桌。 「過個屁的紀念日，你怎麼那麼作？」 蛋糕砸在地上的那一刻，奶油、草莓和承諾一起爛成了泥。 後來，我不作了，也不再管他的任何事。 他卻急了：「就一件小事而已，你就非要抓住不放？」 「是啊，小事而已。」 我笑了笑，把離婚協議推到他面前，「所以離婚，也很小，對吧？」

人生中第一次相親是在蘭州拉面館，我後媽的侄子。 我還沒坐下，對座男人眉頭一皺，開始點評我： 「你屁股有點小，我媽說了屁股小的女人不能生兒子。」 「你工資這麽高，又年輕漂亮，肯定不是處了吧？」 那排滿是煙酒漬的大黃牙隨著厚嘴唇的一張一合，叭叭叭地往外噴著糞。 這親，我是一秒也相不下去了。

我聽不懂婆婆的話。 她說剩飯養人。 我頓頓讓她吃剩飯。 她嚴重腹瀉，拉得虛脫了。 我端著隔夜飯到床邊喂她。 婆婆吼：「我不能吃剩飯，我叫你們年輕人吃！」 我轉身遞給老公：「媽喊你吃！」 婆婆氣得罵：「我叫你吃，你聽不懂人話嗎？」 我向老公挑眉：「媽問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鄰居家為了擴大臥室空間，把和我家客廳共用的墻砸了一半。 很多地方都被他們砸穿了。 我找鄰居理論，鄰居蠻不講理： 「墻是共用的，總共 12 厘米，我砸掉我家的 6 厘米沒有問題吧？」 一氣之下，我把剩下的 6厘米也砸了，裝了一個單向透視玻璃，每天在業主群直播他家臥室里的情況。 后來，鄰居女主人把鏡子也砸了。 這下好了，我們三個人住在了同一屋檐下，開始同居。